91、給一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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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給一匹馬
“你們在7A教是吧，在那兒呢，從這個樓梯上去就是了。”
元非很熱情地給宋隅他們指路，但是宋隅卻一點都不想領情，說：“還早呢，我還不想上去呢。”
他視那個元非為眼中釘，已經早在心裏釘了他數百回了，他還想跟著江暈走，結果卻被聶五一拽走了，“宋隅，別浪哈！你沒看見樓梯上已經有那麽多人在排隊了嗎？你還想往哪兒跑，還不去排隊？”
宋隅被聶五一拖過去排隊了，而江暈則跟著元非一起去B教，學校裏面處處人都很多，全都在排隊，江暈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又想起了一年前的今天，他也是像現在這樣站在這裏。
那個時候的自己仿徨無措，而這個時候的自己依然仿徨無措，他不知道參加完這場考試之後，自己又該做什麽，他沒有其他人對於高考完後的期待，以前的自己，可以為了高考這個理由去活著，可是以後呢，高考結束後，他又該為了什麽而活著呢？
他不知道，他很茫然。
而且，高考完之後，他和宋隅就要分開了。
他一想到這裏就特別不想參加高考，他希望和他就一直這樣待在這天星高中裏，一直做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真要到離開的時候他才知道，他有多愛這座學校。
他們在這考試樓下面排了很久的隊，元非排在他的前面，已經進入大廳了，下一個就該他了。
他拉開文具袋，卻發現那裏面的身份證和準考證不是自己的，全是宋隅的。
“不好！我和宋隅文具袋拿錯了！”江暈說完就轉身跑了。
後面排隊的人還很多，就他一個人在逆行，他邊跑邊喊，“借過一下，借過一下！”
也不知道在他昏迷的這段日子裏，到底是江望給他準備的文具袋，還是宋隅自己準備的，他們倆的文具袋一模一樣，就連裏面的筆和尺子都一模一樣。
所以，一定是剛剛他們吃飯的時候拿錯了，以致於也沒人發現。
他努力地從人群裏擠出去，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臺階上站滿了人，他就跳上了欄桿，嗖地一下三兩步就跳了下去，他步子邁得極大，動作快如閃電，旁邊的人看他就像看雜技表演一樣，直接驚呼一句“臥槽！”
他向來時的A教跑了過去，那邊的人同樣很多，按理說宋隅現在應該已經發現了文具袋拿錯了呀，怎麽沒見他跑出來找自己呢？
原因主要在於宋隅根本就沒有好好排隊，而是跑去跟旁邊那些女生玩起飛花令來了。
飛花令的玩法就是選定一個字，然後說出帶有這個字的詩詞即可。他們現在選的字是“從”。
“歲晏何所從？”一個女生高聲說。
聶五一給那個女生豎起了拇指，“666啊！才女啊！這我聽都沒聽過。”
“這是李白的詩……”那個女生解釋道，又指了指宋隅說：“該你了，帥哥。”
宋隅摸著下巴凝思了一會兒，突然靈光一動，手伸向天空，亮聲道：“從此君王不早朝！”
結果他一說完，四周就發出了一陣劇烈爆笑聲。
“我看你也別考試了。”突然，一道淩冽的聲音穿過耳膜，那聲音太冰冷了，在這大夏天都能帶起一絲寒意。
江暈抓住他的那只手，硬生生給他掰了下來，“很好玩嗎？嗯？”
“江暈？你怎麽來了？”宋隅和聶五一兩個人都很驚訝。
江暈本來還以為要在這偌大的排隊人群中找到宋隅是一件很難的事情，結果他剛來到這棟樓下，就聽到了這邊傳來一陣又一陣的聲音，他一眼就看見了宋隅。
看他還在這裏玩得歡呼雀躍，他心裏的火氣頓時就冒起來了，他冷臉道：“你還好意思問我？”
江暈奪走了他手裏的文具袋，然後把自己的放在了他的手上，“繼續和她們好好玩吧！”
他這句話說得心不甘情不願，說完就轉身走了。
“搞不懂這是啥子迷惑行為？”聶五一抓頭喃喃自語。
宋隅看了一眼手裏的筆袋，然後沖出去追上了他，“江暈，你交換我們的筆袋幹什麽，難道是搞混了？”
“看你腦子還算清醒，也沒被君王迷住嘛！”江暈諷刺道。
宋隅知道他是在嘲弄自己剛才說的那句“從此君王不早朝”的話，“哎呀，朝還是要上的，試也還是要考的，你就別生氣了嘛。我這就回去排隊進考場，去教室裏老老實實坐著。”
“你最好給我說到做到。”
“Yes Sir！”宋隅對他行了一個軍禮。
“走了。”江暈擡起腳步走了。
“江暈。”宋隅在後面喊住他，然後高聲說：“少年一戰九萬裏！”
他在用他自己的方式為他加油。
江暈回眸一笑，清淺溫柔，回他道：“六月花開待歸來。”
我們，歸來見。
宋隅目送走了他，然後轉身回去，這下是真的回去老老實實地排隊入考場了。
剛剛是嫌時間太多，現在是嫌時間太少了，時針很快就走到了九點，廣播裏播放著一聲沈穩的男聲，“開考時間到，請各位考生開始答題。”
這一刻，江暈握起筆，他突然感覺自己不是自己，他看著試卷上的題目在腦海中飄游，它們像一條一條的魚，在等著自己捕殺。
他的大腦瞬間變得很清醒，他之前做題從來沒有這麽清醒過，他的腦子在這一刻像是被重組了，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太奇怪了……
他像是被之前的考神江暈附身了，下筆就在寫正確答案一樣。
……
江暈看著這個作文題目，“請給十八歲的自己寫一封信，等待2035年開啟。”
十八歲？
感覺很遙遠，卻又很近。
他經歷了兩個十八歲。
第一個十八歲，那個時候正是他加入魔教的第五年，可是他卻已經混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他那個時候看到的世界，是一個黑暗的、密不透光的、要把人活生生壓抑死的世界，他看不到善，只能看到惡，所以他也變成了一個惡人。
他殺了那些害死他父母的人，不僅如此，他還殺了其他好多好多的人。
他就一直這麽渾渾噩噩的活了好幾年，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一樣，停止不了殺戮。
直到，他來到了這個世界。
他再次回到了十八歲，又或者他把自己活成了十八歲。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世界是有光的，是美好的，是充滿著善意的，是值得去發現和挖掘的。
他忘記了殺戮，也拋卻了陰霾，他變得像一個正常小孩，也找回了十八歲這個年紀該有的活力。
對於十八歲，他有太多話要說，最終他在考卷上寫下一句，“如果可以，我希望十八歲可以給我一匹馬。”
“不用跑得有多快，也不用長得多俊美，只需要載得起我的夢，帶著我去奮勇狂奔就可以了。”
……
“考試時間結束，考生請停止答題。”
江暈放下筆，站起來等老師一個一個收完了卷子和機讀卡後，他們才能出教室。
“江暈，考得怎麽樣？”元非一走出教室就來問他。
他搖了搖頭，“不知道……”
元非又說：“我感覺今天這題還挺簡單的。”
江暈冷不丁回到，“一般有這種感覺都考得不好。”
元非：“啊？？”
江暈又說：“如果感覺很難的話，一般最後都考得不錯。不過你也不用太當真，這可能就是我的錯覺而已。”
元非的確是被他剛才的話嚇到了，他立馬就不堅信自己的答案了，“完啦完啦，江暈，我感覺我好多道選擇題都選錯了。”
江暈尷尬地抓手，他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這萬一元非之後就一直受這件事的影響，後面的幾門考試都沒考好，那他罪過就大了。
“那個……你要相信你自己！我剛剛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呢。”江暈試圖安慰他。
“江暈，你不知道，我就是那種主觀題能考九十多，但是選擇題只對三道的那種，我簡直沒救了。”
江暈見他情緒更加的低迷了，便伸出手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想要安慰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好說：“其實我也是這樣。”
“啊？你也這樣？學霸也這樣？”
“對，所以你要堅信你自己，萬一這次就全對了呢？”
“哦，那不可能。”元非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說。
“餵？我們等你們等到花都謝了，你們在那幹嘛呢？”宋隅看到江暈把手伸到了元非的肩膀上，眼珠子裏都要噴出火來了。
元非跑過去抱住了聶五一，“哥，我感覺我考砸了。”
聶五一心態賊好，“這才考一科呢，你又沒看過答案，你怎麽就知道自己考砸了？想那麽多幹嘛，吃飯不香嗎？快點走我們去吃飯！”
“你看哥這心態多好！這科沒考好，下一科多考幾分回來不就是了，別在這杞人憂天的瞎擔心。”
聶五一把元非拖走了，而江暈和宋隅走在後面，慢吞吞地，像是兩個老人在散步一樣。
江暈見宋隅沒有說話，便隨便找了個話來說：“你，心態應該很好吧？”
這句話並沒有勾起宋隅想要聊天的興趣，反而增添了他的怒氣，“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心態很好了？”
“呃……”江暈見他像是吃了炮仗一樣，走過去拉他的手，“怎麽了？作文沒寫好啊？”
眾所周知，宋隅的語文很差，尤其是作文。
“別扒拉我！”宋隅掙脫開他的手，犟著身體走開。
“怎麽就不能扒拉你了？”江暈問。
“別用剛剛扒拉過別人的手來扒拉我！”
“哦！”江暈吊起一個好聽的尾音，笑道：“原來是這樣啊。”
江暈走到他的身側去，手伸到他的下巴下面，輕飄飄地撓了兩下，“怎麽了？像個嬌滴滴的小媳婦。”
宋隅猛地拍掉他的手，“幹啥呢幹啥呢？註意影響。這可是高考現場！萬一被拍到了怎麽辦？”
“拍到不就正好，還幫我們官宣了呢。”
“你膽子太大了！”宋隅趕緊遠離他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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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隅被聶五一拖過去排隊了，而江暈則跟著元非一起去B教，學校裏面處處人都很多，全都在排隊，江暈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又想起了一年前的今天，他也是像現在這樣站在這裏。
那個時候的自己仿徨無措，而這個時候的自己依然仿徨無措，他不知道參加完這場考試之後，自己又該做什麽，他沒有其他人對於高考完後的期待，以前的自己，可以為了高考這個理由去活著，可是以後呢，高考結束後，他又該為了什麽而活著呢？
他不知道，他很茫然。
而且，高考完之後，他和宋隅就要分開了。
他一想到這裏就特別不想參加高考，他希望和他就一直這樣待在這天星高中裏，一直做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真要到離開的時候他才知道，他有多愛這座學校。
他們在這考試樓下面排了很久的隊，元非排在他的前面，已經進入大廳了，下一個就該他了。
他拉開文具袋，卻發現那裏面的身份證和準考證不是自己的，全是宋隅的。
“不好！我和宋隅文具袋拿錯了！”江暈說完就轉身跑了。
後面排隊的人還很多，就他一個人在逆行，他邊跑邊喊，“借過一下，借過一下！”
也不知道在他昏迷的這段日子裏，到底是江望給他準備的文具袋，還是宋隅自己準備的，他們倆的文具袋一模一樣，就連裏面的筆和尺子都一模一樣。
所以，一定是剛剛他們吃飯的時候拿錯了，以致於也沒人發現。
他努力地從人群裏擠出去，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臺階上站滿了人，他就跳上了欄桿，嗖地一下三兩步就跳了下去，他步子邁得極大，動作快如閃電，旁邊的人看他就像看雜技表演一樣，直接驚呼一句“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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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晏何所從？”一個女生高聲說。
聶五一給那個女生豎起了拇指，“666啊！才女啊！這我聽都沒聽過。”
“這是李白的詩……”那個女生解釋道，又指了指宋隅說：“該你了，帥哥。”
宋隅摸著下巴凝思了一會兒，突然靈光一動，手伸向天空，亮聲道：“從此君王不早朝！”
結果他一說完，四周就發出了一陣劇烈爆笑聲。
“我看你也別考試了。”突然，一道淩冽的聲音穿過耳膜，那聲音太冰冷了，在這大夏天都能帶起一絲寒意。
江暈抓住他的那只手，硬生生給他掰了下來，“很好玩嗎？嗯？”
“江暈？你怎麽來了？”宋隅和聶五一兩個人都很驚訝。
江暈本來還以為要在這偌大的排隊人群中找到宋隅是一件很難的事情，結果他剛來到這棟樓下，就聽到了這邊傳來一陣又一陣的聲音，他一眼就看見了宋隅。
看他還在這裏玩得歡呼雀躍，他心裏的火氣頓時就冒起來了，他冷臉道：“你還好意思問我？”
江暈奪走了他手裏的文具袋，然後把自己的放在了他的手上，“繼續和她們好好玩吧！”
他這句話說得心不甘情不願，說完就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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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隅看了一眼手裏的筆袋，然後沖出去追上了他，“江暈，你交換我們的筆袋幹什麽，難道是搞混了？”
“看你腦子還算清醒，也沒被君王迷住嘛！”江暈諷刺道。
宋隅知道他是在嘲弄自己剛才說的那句“從此君王不早朝”的話，“哎呀，朝還是要上的，試也還是要考的，你就別生氣了嘛。我這就回去排隊進考場，去教室裏老老實實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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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江暈擡起腳步走了。
“江暈。”宋隅在後面喊住他，然後高聲說：“少年一戰九萬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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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暈回眸一笑，清淺溫柔，回他道：“六月花開待歸來。”
我們，歸來見。
宋隅目送走了他，然後轉身回去，這下是真的回去老老實實地排隊入考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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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江暈握起筆，他突然感覺自己不是自己，他看著試卷上的題目在腦海中飄游，它們像一條一條的魚，在等著自己捕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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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奇怪了……
他像是被之前的考神江暈附身了，下筆就在寫正確答案一樣。
……
江暈看著這個作文題目，“請給十八歲的自己寫一封信，等待2035年開啟。”
十八歲？
感覺很遙遠，卻又很近。
他經歷了兩個十八歲。
第一個十八歲，那個時候正是他加入魔教的第五年，可是他卻已經混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他那個時候看到的世界，是一個黑暗的、密不透光的、要把人活生生壓抑死的世界，他看不到善，只能看到惡，所以他也變成了一個惡人。
他殺了那些害死他父母的人，不僅如此，他還殺了其他好多好多的人。
他就一直這麽渾渾噩噩的活了好幾年，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一樣，停止不了殺戮。
直到，他來到了這個世界。
他再次回到了十八歲，又或者他把自己活成了十八歲。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世界是有光的，是美好的，是充滿著善意的，是值得去發現和挖掘的。
他忘記了殺戮，也拋卻了陰霾，他變得像一個正常小孩，也找回了十八歲這個年紀該有的活力。
對於十八歲，他有太多話要說，最終他在考卷上寫下一句，“如果可以，我希望十八歲可以給我一匹馬。”
“不用跑得有多快，也不用長得多俊美，只需要載得起我的夢，帶著我去奮勇狂奔就可以了。”
……
“考試時間結束，考生請停止答題。”
江暈放下筆，站起來等老師一個一個收完了卷子和機讀卡後，他們才能出教室。
“江暈，考得怎麽樣？”元非一走出教室就來問他。
他搖了搖頭，“不知道……”
元非又說：“我感覺今天這題還挺簡單的。”
江暈冷不丁回到，“一般有這種感覺都考得不好。”
元非：“啊？？”
江暈又說：“如果感覺很難的話，一般最後都考得不錯。不過你也不用太當真，這可能就是我的錯覺而已。”
元非的確是被他剛才的話嚇到了，他立馬就不堅信自己的答案了，“完啦完啦，江暈，我感覺我好多道選擇題都選錯了。”
江暈尷尬地抓手，他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這萬一元非之後就一直受這件事的影響，後面的幾門考試都沒考好，那他罪過就大了。
“那個……你要相信你自己！我剛剛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呢。”江暈試圖安慰他。
“江暈，你不知道，我就是那種主觀題能考九十多，但是選擇題只對三道的那種，我簡直沒救了。”
江暈見他情緒更加的低迷了，便伸出手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想要安慰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好說：“其實我也是這樣。”
“啊？你也這樣？學霸也這樣？”
“對，所以你要堅信你自己，萬一這次就全對了呢？”
“哦，那不可能。”元非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說。
“餵？我們等你們等到花都謝了，你們在那幹嘛呢？”宋隅看到江暈把手伸到了元非的肩膀上，眼珠子裏都要噴出火來了。
元非跑過去抱住了聶五一，“哥，我感覺我考砸了。”
聶五一心態賊好，“這才考一科呢，你又沒看過答案，你怎麽就知道自己考砸了？想那麽多幹嘛，吃飯不香嗎？快點走我們去吃飯！”
“你看哥這心態多好！這科沒考好，下一科多考幾分回來不就是了，別在這杞人憂天的瞎擔心。”
聶五一把元非拖走了，而江暈和宋隅走在後面，慢吞吞地，像是兩個老人在散步一樣。
江暈見宋隅沒有說話，便隨便找了個話來說：“你，心態應該很好吧？”
這句話並沒有勾起宋隅想要聊天的興趣，反而增添了他的怒氣，“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心態很好了？”
“呃……”江暈見他像是吃了炮仗一樣，走過去拉他的手，“怎麽了？作文沒寫好啊？”
眾所周知，宋隅的語文很差，尤其是作文。
“別扒拉我！”宋隅掙脫開他的手，犟著身體走開。
“怎麽就不能扒拉你了？”江暈問。
“別用剛剛扒拉過別人的手來扒拉我！”
“哦！”江暈吊起一個好聽的尾音，笑道：“原來是這樣啊。”
江暈走到他的身側去，手伸到他的下巴下面，輕飄飄地撓了兩下，“怎麽了？像個嬌滴滴的小媳婦。”
宋隅猛地拍掉他的手，“幹啥呢幹啥呢？註意影響。這可是高考現場！萬一被拍到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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